彼得把刀尖放到手臂上，透过刀，感觉到了少女在颤抖。
他没有迟疑，一下子割开了一道伤口。
“……啊啊啊啊啊！！”
拖长的呻吟声，与其说是疼痛难耐的喊声，不知说是在发泄内心的悲伤的恸哭。
“……哇……呜呜……！！”
悲鸣只叫了一声就停住了，此时的少女，即使想叫也叫不出声了，只是嗓子里挤出一丝声音，身体不住颤抖。
“……哇啊！！”
少女又一次大声叫了出来。不过这之后，她粗重的呼吸慢慢平息了下来，筋疲力尽地瘫在了床上。
“这样很好”
彼得扔开沾满血的手术刀，空着的右手拿起碘酒，往伤口上倒。白色的泡沫在她被剖开的伤口上嘶的一声烧了起来。
“……哇！！……哇……！！”
彼得摇了摇头，少女的左臂已经出现了晶体化的症状，普通的奥术刀没有办法完全切开她的肌肉。
既然如此就没必要把她当作人来看待了。
反正，只需要瞒过身后的这个地狱医生就好，能够拿到解毒药，跑出这座城市就好。
他收起粘血的奥术刀，伸出食指和中指，低声吟唱起一段简短的密文。
[咒令.空气切割刀]。
无色无味的空气在彼得操作下包裹住了手指的外端，他用力一挥，直接切开了左臂上病变的肌肉，鲜血瞬间迸涌而出。
少女又一次大声叫了出来，声音撕裂而又绝望。
彼得面无表情地切割着左臂上已经开始病变的骨头，那些还在流动血液的筋肉在他眼里似乎不过是前菜冷盘中的生牛肉。
反正，只需要把手术做好，就可以了。
过程，随他去吧。
钻骨般的剧痛让少女极难忍受，不过这之后，她粗重的呼吸慢慢平息了下来，筋疲力尽地瘫在了铁板上。
这是脱力的表现。
“不不不，你可不能就这么死了，那样可不好。”
彼得从一旁拿出一支虚拟灵素，注入少女的血管。
作为高阶炼金药剂，虚拟灵素可以催化生物的情绪，其作用大致类似于强效兴奋剂。
但在潜意识里他已经明白，少女可能挺不过去了。
在虚拟灵素的作用下，少女呼吸突然开始变得急促，仿佛周围的空气在霎那间消失了，他的双目充满恐惧地圆睁着，嘴巴尽可能地张开呼吸，却只发出了嘶嘶的窒息声。
这一挣扎，使得脆弱的血管顿时出现了崩裂。
血，赤红色开始在床上淌流。
彼得拿起两个止血钳死死掐住正在血流奔涌的伤口，病变的左臂还没有完全被切下，在这个紧要关头却出现了大出血，而且出血量之大，流血速度之快完全超出了彼得的想像。
一身白衣已经被鲜血染红了，但是止血钳却迟迟不能给破裂的血管止血。
他给伤口又打了一针凝血剂，但是作用极小极小。
少女的眼睛开始失去神采，瞳孔聚焦也渐渐涣散。
忙乱中的一次瞟视，彼得无意间看见少女的肩膀。
那是一个用铁扦烫伤的火印，由于缺少及时的治疗，肩部的部分肌肉已经坏死萎缩，皮肤也蜷缩成树皮一般的团团发红的结块，血管也僵硬地曲张爆出表皮。
那是界面神的符号，沙伊塔尼的图腾。
图腾的周围修饰上了象征殉道者教团的骷髅倒十字架，还有一串不明意思的数字。
这个女孩，是个殉道者。
而且这个数字刻印，是给活祭品打下的标码！
吸血鬼不会攻击自己的同袍，这是每一个参与过清教战争的奥术师都明白的道理。
再仔细一看，这个女孩身上有不少针孔。
左腹的衣料被开了一个口子，有一道手指长的切口，里面插着一条整流管，浑浊的体液正从管子里流出来。
一股冷汗从彼得的背上渗出。
这家伙的疫苗，难不成是……
活体培养……
彼得急忙扯下女孩的上半身衣服，凝聚本源于奥术刀，改变了原先想好的治疗方案。
虽然这只是一种可能。
但是，绝不能在医疗术下枉死一个人！
[律令.元生复盛术]。
淡蓝色的本源气息在奥术刀上聚集，宛如生命的流动和跳动。
他吞了吞几口唾沫，她握不住导管，右手像得了帕金森一般不住地颤抖。
将左手托扶住右腕，双眼一闭，“撕啦”一声把导管**扔掉，幸好没拽出其他器官。
彼得抓起一把消毒棉塞住那个小指宽的伤口，将奥术刀插了进去，滚滚本源顺着刀刃流进少女的体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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